SHK-时安

一个意识流短打(轻微太芥)

#意识流

#太宰第一人称注意

#轻微太芥



无疑是冷的。

不管是落在发丝上的细雨,还是手背下淡青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。

不管是吸入肺部的空气,还是胸口那块还鼓动着的温度。

都冷的透骨,像是从指尖一路凝着寒霜,直冻的骨髓也开出剔透冰花。

 

 

 

靴尖缓缓敲打着石阶,走出殡仪馆时我不得不被裹紧了身上那件棕色呢子外套,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摸索着潜入领口扣起纽扣。寒风顺着宽松袖口钻进来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再把绕着脖子一圈不止的深红色毛绒围巾再往上拽了拽。

无聊的工作,无聊的程度,无聊的时间,无聊到连消遣也算不上。

将死去的人体投入火炉,高温摧毁了存在过的证明,只留下一撮如果混在一起就分不出彼此的灰尘,这就是人类的一生。

死去究竟有什么意义,活着究竟有什么贡献。

 

我多希望,那些横陈在我眼前一排排整齐码放的尸体中,有一具是我。

有一具不那么千疮百孔,却也不那么安详的尸体,是我。

我渴望死亡,不想死的那么痛苦,却也不奢求坐在干部位置上的太宰治,可以善终。

但我一定是幸福的。

在死神降临在我身上的那一刻,我一定会感到无以伦比的幸福。

 

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我想应该是负责善后的芥川龙之介——我那刚加入组织还不到半年的部下,他停在了我的身后,没有开口也没有动,只是站在了那里。

像雕塑,像人偶,像冰冷不会说话的兵器。

早春夜晚的温度还在零下徘徊着,夹裹着小雨的风从远处街角刮来,没有任何阻碍地一路狂奔卷袭而来,吹掀起大衣外套的角。我微微低下头将冻的通红的鼻尖埋入围巾里,一呼一吸间依稀还有朦胧的白雾。

 

胸膛里塞着无限膨胀着的钝涩,眼帘半阖着将那一泓斑驳着浓黑与浅蜜色的眸子藏在睫羽的阴影里,唇角紧绷着努力拉的平直,却还是失败了。

腕上伤口才刚刚结痂,颈部勒痕还泛着红堪堪被绷带遮掩去,身体几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,而心口却破开了深不见底的大洞,满溢出绝望的黑泥,连伪装出一张虚假面皮也无法做到了。

我把已经冻到发青僵硬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,转过头的瞬间狂风刮乱了刘海,柔软而蜷曲的发丝悉数被往前吹着,我不得不眯起眼睛,注视着身后那名少年几乎要融入背景一般的漆黑身影。

 

我打量着他瘦长而纤细的手脚,在风中乱晃的外套下摆,最后对上他那双无机质却充斥混沌不安的眸子。

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,我抢在他之前开了口,语调略微急促气息也不是很稳定,我喊了他的名字。

“——芥川君。”

我不知道此刻印在他眼中的我,是如何模样,有着怎样的眼神,怎样的表情,我想大概并不会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太宰治,那个阴晴不定的黑手党干部所应该拥有的样子。

想到这里我还是避开了他的视线,露出了类似于妥协一样的神色。他还在等着我的下文,我只是匆忙扔下一句没什么便转过了身,将他扔在了身后数步的地方。


评论(2)

热度(1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